《世界历史》第087集 西班牙内战

解说词：
    第087集西班牙内战

    1936至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西班牙陷入了血腥的内战。以弗朗西期科•佛朗哥为首的叛乱军队在德国和意大利法西斯的支持下，推翻合法的西班牙共和政府，建立了独裁统治。为了反对国内反革命叛乱和外国武装干涉，西班牙人民进行了民族民主战争。
    十五和十六世纪的西班牙，曾经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但是，1588年5月，拥有130艘战舰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在多佛海峡被只有80艘战舰的英国舰队打败。从此以后，西班牙的国势一蹶不振。
    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西班牙还是一个落后的欧洲国家，政治上保持着半封建的君主专制，经济上工业欠发达，大多数人口从事农业，有大约40%的人口是文盲。全国土地有大约2/3集中在极少数地主的手中，天主教教会拥有强大的势力。1929年爆发的资本主义经济大危机，也使西班牙受到沉重而且持久的打击，甚至到1936年，在许多城镇，工人的失业率仍然高达30%，失业者有100万人之多，而且，失业者缺乏救济、物价居高不下，西班牙社会和政治动荡不安。
    1931年，西班牙爆发民主革命，推翻了君主制度，建立了共和制度，迫使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亡命法国。新的共和政府开始推行民主改革，宣布言论、出版和集会自由、政教分离，在局部地区开始推行土地改革和降低地租。人民曾经热切期望1931年的改革使西班牙走上现代化的道路，然而，人民失望了。改革遭到保皇派、教权派、大地主和右翼军队将领的强烈反对，而且，他们得到了德国法西斯希特勒和意大利法西斯墨索里尼的支持。
    1933年10月，西班牙法西斯分子建立了长枪党。在11月的议会选举中，右翼的联合政府上台执政，停止了改革，开始镇压反对者。到1936年大选前，全国监狱已经关押了3万多名政治犯。右翼政府执政的两年，被称为黑暗的两年。为了对抗日益猖獗的法西斯，西班牙的各种左翼民主力量于1936年1月建立了联合的反法西斯同盟人民阵线，包括社会党、共和党、共产党、工会组织、自由派、无政府主义者等。人民阵线要求大赦政治犯，恢复民主权利，改善人民生活和解散法西斯组织。西班牙的政治形势持续恶化，双方的政治较量越来越多地从议会斗争走向武力对抗。西班牙成为法西斯和民主力量在欧洲的冲突焦点。
    1936年，画家达利创作了《带熟豆的软结构内战的预兆》，用挣扎分裂的形象来象征一个整体内在的冲突，也以此来暗示西班牙内战的爆发。在这一年，达利还创作了《秋天的食人狂》，表现内战的痛苦。
    1936年2月，人民阵线在议会大选中击败了右翼政党和法西斯分子，成立了新的共和国政府。这个左翼联合政府释放了3万名政治犯，重新开始改革，实行土地改革，保障工人权利，并且与苏联建立了外交关系，恢复西班牙共产党的活动。这次大选的失败，使西班牙法西斯分子决心放弃合法手段，采用武力暴乱来重新夺取政权。长枪党等法西斯组织在共和国的军队中加紧策划军事政变，不少军队将领加入了反对共和国的阴谋，其中包括曾经是西班牙军队总参谋长的何塞•圣胡尔霍和弗朗西斯科•佛朗哥等人。
    佛朗哥以残暴统治著称于世，他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15岁进入步兵学校，20岁随军去了西属摩洛哥，并参加了对摩洛哥人民起义的镇压。由于佛朗哥镇压人民的起义和罢工有功，1920年，在他28岁时成为西班牙外籍军团副司令，3年后升为司令。他残酷地镇压了摩洛哥里夫共和国的独立起义，得到了国王的赏识和信任。西班牙建立共和国后，佛朗哥在右翼政府中任职，曾于1934年率领军队镇压了矿工起义。1935年他出任西班牙军队参谋总长。但是在1936年，人民阵线大选获胜成立新政府后，他被免除参谋总长的职务。但是，佛朗哥并不甘心。
    实际上，这些不忠实于宪法和政府的将领控制了西班牙的大部分军队。根据政变计划，圣胡尔霍将军是叛乱首领，将在军事政变成功后出任国家的领袖。圣胡尔霍将军等人一直与法西斯德国和意大利保持联系，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保证支持他们，并且给予军事援助。尽管法西斯分子要发动军事叛乱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许多人也都发出了警告，西班牙共和国政府却没有采取有效的行动及时粉碎这个阴谋。
    1936年7月17日深夜，在西班牙的殖民地摩洛哥，一家电台播发了一条奇怪的天气预报——整个西班牙晴空万里，这是发动军事叛乱的暗号。圣胡尔霍、摩拉、佛朗哥等叛乱将军发动的军事政变开始了，西班牙内战就此爆发。很快，80%的西班牙军队，大约12万军人加入叛乱，叛乱军队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首都马德里，试图在几天内控制全国、建立军事独裁政权。在最初几天，西班牙共和国政府感到震惊和犹豫不决，为此更换了政府总理。18日，新总理何塞•希拉尔取代了试图与叛军谈判妥协的前任总理，并且下令将武器发放给工人。各地的工人和群众群情激愤，主动拿起武器捍卫共和国，几天内就有30多万人报名参军。西班牙军队的空军和大部分海军也反对叛军，激烈的战斗在马德里、巴塞罗那等城市展开。19号和20号两天，进攻巴塞罗那和马德里的叛军相继被击败。同时，叛军首领何塞•圣胡尔霍也因为飞机失事而身亡。叛军企图迅速打败共和国政府、夺取政权的梦想破灭了。
    在此时刻，佛朗哥接替圣胡尔霍充当了叛军首领，他立即派出特使前往法西斯的德国和意大利求救，德国和意大利法西斯早已是西班牙内战的积极参与者，内战前夕德国、意大利的谍报机关就在西班牙频繁活动，从偷运武器到参与制订叛乱计划无不插手。
    内战爆发后，德国、意大利开始对西班牙内战直接进行武装干涉，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决心帮助西班牙的法西斯，既反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也借此旗号争取英法的谅解和支持，并且图谋通过控制西班牙这一战略要地掌握地中海、威胁英国和法国。德、意法西斯只要控制了西班牙，一旦爆发战争，即可切断英法和它们在亚洲及非洲殖民地之间的交通线，同时置法国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地位。
    以苏联为首的共产国际决定向西班牙共和国政府提供军事援助。随后，许多国家的进步力量和人士也纷纷表示支持西班牙共和国政府，西班牙内战演化成为一场抗击法西斯侵略的民族革命战争。
    虽然法国和英国并不希望法西斯控制西班牙而有损于自己的利益，却也不愿意支持被认为是亲共产主义的西班牙共和国政府。8月2日，法国政府正式宣布保持所谓的中立，停止向西班牙共和国政府提供援助，并且希望所有欧洲国家都不干涉西班牙，英国和美国也如法炮制。
    这样，在西班牙内战问题上，形成了复杂的国际背景。法西斯德国和意大利以及葡萄牙等国支持佛朗哥叛军，苏联等国家支持共和国政府，而法国和英国等西方国家保持纵容法西斯侵略的绥靖主义中立。
    佛朗哥迅速得到了德国和意大利法西斯的支持。7月30日，德国和意大利派出飞机将佛朗哥的军队从摩洛哥紧急空运到西班牙，增援受到共和国政府军队打击的叛军。在整个内战期间，意大利法西斯向佛朗哥提供了一千架飞机、两千门大炮、九百辆坦克以及其他许多武器，还派遣十五万意大利军队帮助佛朗哥作战。德国法西斯也给予了大量援助，有五万德军包括空军秃鹰军团直接参加战争。另一方面，苏联也向西班牙共和国派出了数千名军事专家顾问，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援助。西班牙共和国还得到了进步力量的支援。
    8月12日，第一批支援西班牙反法西斯斗争的国际纵队志愿兵到达。国际纵队由共产国际和许多国家共产党和进步力量招募的志愿兵组成，来自苏联、美国、英国、法国等54个国家，大约共有4万多人。其中，有谢唯进、毕道文等100多名中国人参加了国际纵队，投身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他们参加了保卫马德里等重大战役。毛泽东曾写信表示：为有中国人参加西班牙人的反法西斯战争而高兴。
    1936年下半年，佛朗哥叛军在得到德、意法西斯的大量援助以及英、法的不干涉中立保证后取得了军事优势，重新发动了进攻。在政治上，佛朗哥正式建立自己的军事独裁政权。10月1日，佛朗哥宣布自己成为西班牙的国家元首和军队总司令。11月，法西斯德国和意大利正式承认了这个独裁政权。
    1936年的内战呈现出拉锯战态势。佛朗哥叛军逐渐控制了越来越多的地区。8月5日，叛军占领了巴达霍斯，南北两面的叛军会合。接着，叛军又切断了共和国北部与法国的联系，随即进军首都马德里。9月30日，西班牙共和国政府将大量民兵紧急并入军队，组成人民军。11月6日，西班牙共和国政府迫于马德里情势危急，决定迁都到巴伦西亚。次日，佛朗哥叛军在德国坦克的配合下向马德里发起了总攻，第一次马德里保卫战开始了。
    在马德里，几乎是每个能拿起武器的人都走向前线，不同党派的人们共同战斗。马德里的大批房屋被摧毁，鲜血染红了街道。在人民的顽强抵抗下，法西斯叛军未能迅速攻克马德里。11月11日，共和国军队发动了反攻。25日，佛朗哥叛军被击退了。
    1937年2月，佛朗哥叛军和意大利法西斯军队卷土重来，再次进攻马德里，一度突破了马德里的防线。但是，共和国军队顽强守卫，第二次击退了敌军。3月，以意大利为主的法西斯军队第三次进攻马德里，马德里的保卫者岿然不动。4月26日，法西斯飞机轰炸西班牙小镇格尔尼卡，滥杀无辜平民。毕加索创作了壁画《格尔尼卡》，表达了他的悲愤之情。
    尽管共和国军队成功地保卫了马德里，但是，在其他战场却接连受挫、损失惨重。法西斯军队先是在6月攻占了巴斯克地区，10月攻占了工业和经济中心希洪港，共和国军队多次发动重大进攻，但是没有能够阻挡叛军的攻势，逐渐陷入了战略被动态势。
    1938年，法西斯军队在德国、意大利和梵蒂冈教权主义者的全力援助下发动了越来越猛烈的进攻，大规模的外援使叛军在武器装备上占有很大的优势。而英国、法国在绥靖政策的前提下，执行严格的不干涉主义，封锁了西班牙沿海和法、西边境，共和国政府的物资和军火越来越难以为继，西班牙共和国处于内外交困中。1938年1月和2月，共和国军队在特鲁埃尔战役中受到重创。6月到11月，共和国军队在内战中最大的战役——埃布罗河战役中再次受挫，其精锐部队从此一蹶不振。9月，迫于英国、法国的压力，西班牙共和国政府同意将国际纵队从西班牙撤走，共和国政府此举，也是为了换取德国和意大利的撤军。9月22日，国际纵队开始从前线撤退。
    但是，德国和意大利的法西斯军队却纹丝不动，同时苏联也几乎终止了对共和国政府的援助。12月，法西斯军队进攻加泰洛尼亚。接着于1939年1月26日占领了共和国的重要据点城市巴塞罗那，20万共和国军队和政府人员退入法国后放下武器，只有马德里还在继续战斗。
    1939年，西班牙共和国进入了最后的战斗。2月27日，英国和法国政府正式承认了佛朗哥独裁政府。29日，共和国总统阿萨尼亚辞职。3月3日，共和国海军发生了叛乱。3月5日，共和国军队的马德里守军司令和中部司令发动政变，迫使共和国政府逃亡法国。逃亡中的共和国政府建立了国防委员会，国防委员会提出要与佛朗哥谈判停战，遭到拒绝，西班牙共和国瓦解了。随后，马德里战线也崩溃了。3月28日，佛朗哥和意大利的法西斯军队进入马德里。4月1日，佛朗哥宣布战争结束，建立起了独裁统治。
    西班牙内战中，佛朗哥屠杀了数10万西班牙人，战后又进行了残酷镇压，在监狱和集中营关押了100万人。法西斯主义取得胜利后，更为猖獗，仅仅在5个月以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