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是这个时期外国传教士在中国翻译和编写了不少有关世界或欧洲的历史书,从郭实腊(Karl Friedrich Gutzlaff,1803-1853)的《万国史传》《古今万国鉴》,到马礼逊(Robert Morrison,1782-1834)的《外国史略》,都传达了一种新的世界历史观念。1833年至1838年,广州和新加坡出版的《东西洋考》中所载麦都司(Walter Henry Medhurst,1796-1856)《东西史记和合》,他在序文中就说,读书人要“视万国当一家”,又说“诸国之体如身之存四肢,血脉相通而疴痒相关”。此后,这一类历史书开始在中国开明的知识人中普遍流行,1900年广学会出版的《万国通史》就说,“善学史者又不可限于其本国也,能知本国盛衰兴废之端倪,尤必当知他国理乱存亡之阶级”。所以,这一类有关世界的历史著作在晚清中国成为热门图书,其中,像广学会出版的,原本并不出色的历史书《泰西新史揽要》,就曾风靡一时,1895年初版卖了两万本,1998年第三版在两周内卖了四千本,它不仅影响了康有为、梁启超等近代中国的重要学者,也影响到李鸿章、张之洞等近代中国的重要政治家。